【Adrien×Marinette】Asphyxia（IV）——Tough like Flora
其四·草木之韧
“您最近脸色特别好呢！”
民宿的前台员工莎拉只比玛丽娜大几岁，长得很漂亮，也交过不少男朋友。
她叉着腰，带着一种坏笑看着自己的上司：“一定是您最近遇到什么好事了。”
玛丽娜擦拭餐具的手顿了一下：“是吗，我倒没有觉得。”
“您别狡辩了。”她笑盈盈地凑上来，“您最近容光焕发的，眼神也和以前不一样了。是背着我们和谁交往了吗？”
莎拉的话引来了一众女性员工的注意：她们都很喜欢这位年纪不大、温柔可爱的老板，更多时候她们都把玛丽娜当自己的小姐妹看待。姐妹疑似有了男朋友，她们怎么能不八卦一下，深挖她的小秘密呢？
玛丽娜抿了抿嘴，倒是没有脸红，只是低头把盘子收进碗柜里。
“大家工作结束就赶紧回去休息吧。”她面无表情地说着，“时间不早了。”
女孩们面面相觑，有些失落地放过了这个话题。
“您要是真的没有男朋友的话，打扮一下跟我们去酒吧怎么样！”一位刚来工作不到一个月的兼职工不顾场面的尴尬，兴奋地说了起来，莎拉和别的资深员工都没来得及提醒她，“有您这样的身材样貌，过去之后，一定能成为那里的焦点！”
“莉莉。”一位四十多岁的女员工紧张地制止她。兼职工有些诧异地转过头，看到除了她自己以外的职员都露出了不怎么好看的表情。
“没事的，欧也妮。”玛丽娜折起围裙，“大家都回家休息吧。莉莉，你也是。你明天还要上课吧？兼职打工是很辛苦的，赶紧回去睡觉。”
莎拉走到莉莉身边，凑到她耳边说了些什么。莉莉不安地捂住了嘴，含糊地道过别就离开了。
玛丽娜叹了一口气。
她回房间没有打开灯，而是先解开了上衣。
她在一片黑暗中把自己脱了个干净，准备泡一个热水澡。她没拿别的衣服，顺手带了一条大浴巾就朝浴室走去。
她的浴室里站着一位不速之客。
“嘿，晚上好。”
“哇啊啊啊！”
男子露出了委屈的表情：“怎么，不欢迎我吗？不欢迎我还给我备份钥匙？”
“备份钥匙是应对紧急情况的！”她心有余悸地按住胸口，“不代表你可以大晚上不开灯站在我的镜子面前给我这样的‘惊喜’！”
“你回来也没有开灯。”
“这是我的房间，我想干什么都可以。”
“当然当然。请问公主殿下，您现在要泡澡吗？”
“是又怎么样？”
“这样的话。”艾俊露出洁白的牙齿，“如果您愿意邀我一起的话，我可以替您省下热水的费用。”
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真的和一条人鱼泡在了热水浴缸里。
“你还有什么能耐？”她懒懒地问，“居然能给洗澡水加热，该不会你的胃里还能养鱼吧？”
“当然不行。”艾俊被她的奇思妙想逗乐了，“而且我要在你身边才能调节水的温度。”
“在我身边？”
他玩着她的头发：“我的外祖母是拥有魅魔血统的妖精，外祖父是人鱼。生下我母亲的时候，外祖父的族人对于有别的物种玷污了人鱼的血统感到不满。所以他们离开了自己的族群，带着我的母亲来到了一片陌生的海域住了下来。”
“所以你母亲……”
“也许我的母亲也是因为遗传了那样叛逆的性格，才会选择和身为人类的父亲在一起吧……不管怎么说，我虽然有着人鱼、魅魔的能力，但由于我一半遗传自完全是人类的父亲，我的魔力比纯血统的人鱼或其他的魅魔弱。只有像现在这样陪着你，我才有足够的力量给洗澡水加热。”他亲亲玛丽娜的脖子，“我的母亲可以控制水流，她能在普通的游泳池里瞬间制造出一个漩涡；她还可以只用五分钟就让一个人爱上自己。我就只能让我的咖啡自动搅拌而已。”
“我觉得不用自己搅拌咖啡也相当不错了。”玛丽娜憧憬地想象着，笑着补充，“而且喜欢你的人一定很多。”
“我要那么多人喜欢我干什么？用魔法让他们爱上我没什么意义。我是一个有钱又长得好看的年轻男人，追我的人本来就没几个真心的。”他咬了咬她的耳朵，“倒是你，如果你有控制水的力量，也许你调酒和做甜点就不用那么辛苦了。”
“开什么玩笑！那样就没有意义了。”
“那是自然。”
艾俊感到水凉了一点，把手放在水里搅动了几下，加热到之前的温度。
“玛丽娜。”他迟疑地开口，“我有个问题想问你。”
“脸上的那个，是我父母刚出事时受的伤。”
他瞪大了眼睛：“我还没有……”
“你想问的不是这个？”
他叹了口气：“呃。没错，我是要问这个。”
玛丽娜牵过他的手，搭上自己伤疤所在的左眼。
“已经不会痛了。”她轻描淡写地说，“要是伤口再浅一点，看上去也不会这么明显。”
他没有说话，等着她继续。
“我……有几个礼拜的时间都不愿意接受事实。”她感到男友环着自己的腰，没有像平时那样拨开，“闭门不出，不按时吃饭，有人上门拜访都会冲他们发脾气。”
艾俊的吻落在她头顶。
“有一天我自己受不了了，穿上一条鲜红色的裙子，化了浓妆，去了中心城区的酒吧，想要忘掉这些事情。”
艾俊的手僵在了她的肚脐附近。
“打扮得漂亮的女孩子总能在酒吧喝到免费的烈酒。”她摇摇头，眼圈红了起来，“但这样也是很危险的。一个人去酒吧的时候，并不能防住那种往你的杯子里加东西的陌生人。”
他握了握拳。
“我连站起来都没什么力气，他们还纠缠不休，我迷迷糊糊地抓起旁边人的酒杯……”
她大声吸了一下鼻子。
“报了警，缝了五针，被留到第二天早上。我连回家的钱都没有，还是有个警察放心不下，开车送了我。”
艾俊摆了摆自己的尾巴，玛丽娜笑了，揉揉眼睛。
“不要乱动了。”她温柔地说，“我难得泡一个这样的澡。”
“玛丽。”艾俊最终开口，“我想亲你。”
“怎么了？”她诧异地回头，“你以前都不会特地问我的。”
“我想亲你。”他不理她，只是把她的身体转了过来，直视她的眼睛，“现在。”
“嗯哼。”她闭起眼睛，送上自己的嘴唇。
这个吻很温柔，他的舌头小心翼翼地打着圈，指尖摩挲着她柔软的身体。
在她喘息的间隙，她感觉到艾俊把什么东西放到了他自己的嘴里。
“等会儿吞掉它。”
她还没来得及出声询问，他就又重新吻上她。
最终，她半推半就地吞下了那个奇怪的小珠子。
“那颗珠子，到底是什么？”
“呃……”
“老实回答我，不然我去医院洗胃。”
“人鱼的眼泪。”他不情愿地开口回答。
“你的眼泪？”
“对。只有在人鱼形态下流的才有用处，而且我喂你吃的那个，一条人鱼一生只有一颗。”
“艾俊。”她的语气中充满了警告。
“这对你没有害处。”他不安地解释道，“我绝对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情。”
“我想问的不是这个。”玛丽娜在他怀里扭动了一下身体，“我只想知道那是干什么的。”
“呃……”他鼓足了勇气，“这个可以让你连接到我身上。”
“什么？”
“不是那样的意思！”艾俊红着脸抬头，玛丽娜真没想到他这种情况下反而会害臊，“你吞下珠子之后，我就可以感应到你的存在，感知你是否安全，还有就是……”
“还有什么？”玛丽娜有种预感，他最不愿意说的这一部分应该最为重要。
“你现在共享着我的生命。”
“你在开什么玩笑！”
“我没有开玩笑！”艾俊也抬高了嗓门，“这并不会削减我的生命，只要我们中的一方活着，另一方就永远不能死亡。”
“就是这样？”玛丽娜死盯着他。
“就只有这样。”艾俊看着她的脸，“我发誓。”
玛丽娜叹了一口气。
“艾俊，我们现在……”
“没事的！”他慌乱地摆手，“这不是威胁或逼迫你做什么决定。你我都知道我有多爱你，但这不代表你必须以同样的态度回应我的感情。”
“艾俊……”
“我的血液里流淌着一种无药可救的浪漫主义，这是我们这个种族的特点，不是所有的人类都能理解的。”他捧着她的脸，“我的父亲也不懂，我周围的人也不明白，这都不要紧，我已经习惯了。我相信命中注定，我相信灵魂伴侣，我就是童话故事里那条单纯而天真的小美人鱼，而你是那个现实而精明的王子——我是说公主，这都没有关系。”
“艾俊，我想说的是——”
“你可以不答应和我在一起。”他的声音几乎带着恳求，“但我请求你，在你还愿意跟我相处、还没有开始厌烦我的情况下，请让我多陪你一会儿。”
“艾俊。”玛丽娜摇着头，“如果我说，我一开始就愿意和你永远在一起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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